别说刘黄不会甘心,就算是她肯,刘秀也不肯。更何况,自古没有公主嫁妾的理。
二月十九,刘秀任命太中大夫京兆宋弘担任大司空一职。
我对音律一窍不通,幼时识我练琴,自始至终我都没能学个名堂,弹奏一段像样的曲来。但是郭圣通却是个中行家,她好音律,时常请桓谭在中弹奏,靡靡之音传遍后,这在我看来其实不算是件坏事。她心不好,找个喜的东西分散注意力也不错,且期胎教,亦是无可厚非。
隔着屏风,虽然看不到他脸上的表,我却能听他言语中的无奈。刘黄的年纪已经不小了,宋弘亦是,两个人无论从年纪、相貌、才气,人品,份,哪一方面比较,都是绝的一对璧人。然而
他突然从榻上起,从屏风的间隙看去,隐约可见他呆呆的站在原地默不作声,我心中伤不减,那压抑许久的悲痛重新被勾了起来,令我不择言:“有是,‘贵易,富易妻’,此乃人之常。男人么不都是如此而为?陛与他动之以,晓之以理,将心比心,君臣之间彼此推心置腹”
“宋弘?”我只觉得名字耳熟,一时没反应过来,却惊异的发觉刘黄双靥绯红,眸光熠熠,心里猛地一惊“宋弘――太中大夫京兆宋弘?!”
“哗啦!”房里突然响起陶碎裂的声音,打断了我的话,我从屏风后疾步抢,却只瞥见刘秀踉踉跄跄奔大门的一个背影。
然而这事最后却被宋弘知晓,宋弘认为他之所以举荐桓谭为官,看中的是他的官才能,而非是以靡靡之音魅主,为此他逮到桓谭一顿好批,吓得桓谭见到他跟老鼠见猫似的。不仅如此,此人还敢当面指责刘秀不该安于后享逸,整日沉浸在郑曲之中。
声问“你觉得宋弘如何?”
领我们来的人把我俩安置在屏风之后,没等我们闹明白怎么回事,便又急匆匆的退。过了没多久,听堂有轻微的笑声传来,我一愣,扭去瞧刘黄,她先是错愕,须臾霞飞满面。
刘秀不吱声,我也能猜到答案,不禁嘲讽的说:“这有何难,陛大可让宋弘贬妻为妾!”
我心里的警报线差飙到爆,刘黄现在这副表怎么看都让人觉得古怪可疑。她说的这个宋弘,我虽然没有见过其人,却对他的大名早有耳闻。
四无人,除了随侍人黄门外,只有躲在屏风之后的我,我叹了气,知自己的小动作瞒不过刘秀,唯有老老实实的答:“陛慧独。”
室寂静如夜,黄门与女吓得噤若寒蝉,跪伏于地。我追两步后停在原地,大悲凉怅然,既想恸哭又想大笑。这样的伤人伤己,只怕要折磨我一辈,也折磨他一辈。放不,却又逃不开,到底何时才能解脱?何时才能让我回到未来,回到起,回到那个不会让我伤心的地方。
刘秀并不回,坐在榻上,若有所思:“打我记事起,大便一直代母持家务,养育弟妹,向来只求付,未曾索要回报。这一回,是她第一次表她的心意,如果你是我,该怎么?”
这一日,我正一如往常的饱受刘黄的唠叨摧残,刘秀突然派人来将我俩请去,到了堂上一看却没见一个人影。
“你觉得宋弘为人如何?”等到宋弘退,刘秀看着远去的背影,忽然问。
她能聊的话题,不外乎是公主府中的蒜,除此之外便是当年在蔡一个人如何带着三个侄儿过活,仍然是蒜,琐碎不断。但是和前者相比,我宁可听刘章、刘兴的趣事,也好过听那些仆不听话,封邑不够养足够多的人之类的无聊抱怨。
我对宋弘的好猛增,刘黄先夫胡珍在小安一役中不幸亡故后,她便一直寡居在家,到如今已是三年有余。刘秀也曾有意替这位大另觅佳婿,可一来战分离,应顾不暇,二来刘黄和胡珍的夫妻之颇,也担心她对别的男人不兴趣。
宋弘赶来修武谢恩时,我特意躲在屏风之后,悄悄打量了这位能得刘黄青睐的男人。一看之,果然名不虚传,宋弘相貌堂堂,一表人才,更难得的是他在晋见刘秀时也能保持一凛然正气,并不因为升而到激动,也不因为见驾而临阶失态,从至尾,他都与刘秀有问有答,不卑不亢。
糟糠
由此可见,宋弘秉刚直,勇于直谏,若是举荐此人为大司空,监察官吏,倒也是极为合适。而我所惊异的并非推举候选人的问题,而是刘黄暧昧的态度。
前这个语还休的刘黄,分明便是一副女儿家在心难开的羞姿态。
“宋弘家中可有妻室?”这是个十分明了的答案,以宋弘的年纪,不可能没有娶妻生。刘黄相中宋弘,要嫁宋弘原也不是难事,难的是以她贵为湖公主的份,如何可能会甘心屈于宋弘的妾室?
前阵宋弘推荐了沛国的一个叫桓谭的担任议郎,兼给事中的官职。这原不是什么大事,我却对这个桓谭印象极,因为他为人风趣,学识渊博,且通音律,弹得一手好琴,就连冯异也曾对他的琴艺表示赞许。
“你觉得他怎样?”
原以为这件事在刘秀的主持,自然会有一个如刘黄所愿的圆满结果,可是过了许多天也没见刘秀再提起让宋弘迎娶刘黄。刘黄似乎也有所觉,却碍于面,不大好时常追问弟弟,于是便天天到我的住,缠着我闲聊,消磨时间。
如果刘黄当真对宋弘有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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