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这以暴制暴被视作“大义”之举,久而久之,人心所向,竟在无形中成了这群民的首领。
我离开雒时并没想清楚要去哪里,这会儿看自己手底的民越聚越多,有不少人竟还“慕名”而至。待到颍川郡地界时,已是六月暑夏,路上不断有人生病,不是饿死,就是病死。有些人开始打起了死尸的主意,居然要烹尸而,在我的极力阻止才勉罢手。
看着那一张张因为填不饱肚而面黄肌瘦的脸,我不禁心颤,如果再带着他们四晃去,终是会害人害己。无可奈何之,想着家祖产殷实,养个二三十人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,于是择路往南,打算带人回新野。
这一日路过父城附近,有人打听到夏侯回乡扫墓,建武帝隆恩,诏命太中大夫送酒,且二百里太守、都尉以的官员以及冯氏宗族前往父城会祭,场面之大,无可想象。
好些人怂恿我前往父城,因为那里聚集的官员多,说不定更容易讨到吃,我却隐隐察觉蹊跷。战之时回乡祭祖扫墓,且排场搞得这么大,冯异平素最不喜居功,刘秀更是提倡节俭朴素为本,这件事怎么看都觉得未免太过巧合了些。
我心里有鬼,自然不敢当真前往父城一探究竟,于是反其而行,远远绕开,匆匆南。
六月旬,当我衣衫褴褛的带人回到新野家,找机会避开众人,觑机找到就时,他吓得双打颤,差没到地上去。
我勒令他不许声张,偷偷在门庑住,换了男装,避开家中直系亲属,化名戟,成为了家的一名普通人,随我回家的那二三十人也被妥善安置在各田庄。
识、兴都不在家,整个家庄园仰仗就全权作主,他年纪虽小,事却极其认真,上无有不服。在我印象中,就似乎仍是那个偶尔拖着鼻涕,时常被人欺负到哇哇哭泣的小孩,可转,看他有板有的理族中大小事务,展果敢冷静的一面,令我大开界之余,也不得不慨岁月人。
“大哥的信函。”回到家的第五天,就给我一只木匣。
我惊得险些起来,那只木匣好似烧红的烙铁,得我缩手:“你小不是让你保密的吗?”
就一脸无奈:“,这事能隐瞒一时,还能隐瞒一世不成?”
哆嗦着打开信函,却发现素白的缣帛上写着八个字,笔迹草狂,墨迹力透帛背:“翁失,焉知非福。”
“这什么意思?”
“六月初七在雒南举行了封后大典,陛封郭圣通为后,立刘彊为太,大赦天”
“哦”我的哦了声,心里木木的,不知是喜是悲。
“,大哥的意思,是让你别太难过,翁失,焉知非福,你不当皇后,对我们家来说,未必是件坏事。”
“我为什么要难过?”我勉一笑,说不心里是何滋味。就满脸忧,我伸手他的发,将他梳好的发髻散,大笑“我既从里来,便没想过再要回去,皇后什么的,哪里还会放在里?”
“”就抱连连闪避,被我蹂躏得一脸无奈,他挣脱开我的手“可是,里并不曾报失,二哥传回消息说,陛勒令掖一切如常,对外则向朝臣们声称贵人温婉宽厚,以己无为由,将后位让于郭后。”
我猛地一僵:“你说什么?”
“二哥说,陛在等你回去。”
我条件反般向后跃一大步,连连摇:“绝无可能!”顿了,狠心“他还不如对外声称贵人染病暴亡得了,一了百了。”
“,你想疯陛呀!整个南郡谁人不知陛待你的意?”
“嘁,小孩懂个什么?”我心里烦闷,没好气的说“你还真是单纯,怪不得大哥不带你去京城。啧啧,看来你还得再调教个几年才会有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