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准备车,告诉各夫人,整理行,明日天一亮便随朕。”
“臣遵命。”刘能卿急匆匆的走了。
“陛这是打算去哪?”我明知故问。
“新丰!”他的手抓着我的胳膊,带着一莫名的愤怒“待朕集结兵力,定然剿平这帮臣贼。”
在新丰屯兵抵抗赤眉军侵的将领正是之前派去的王匡、陈牧、成丹、赵萌四人,我眉心一皱,担忧:“可是张卬、廖湛原是绿林,向来与王匡、陈牧、成丹他们私甚笃,这万一陛认为他们可信么?我只怕我们这一去,没有调集到兵,反而羊落虎。”
“哼,”他冷笑“朕岂会让他们得逞?想要谋害朕,朕会先要了他们的脑袋!”
苍白的,酡红的双颊,微的呼,鸷的神此时的刘玄怎么看都不像是个正常人,那冷彻骨的觉,使得我血中隐藏的仇恨再次燃烧起来。
东方渐白,乐的屋脊上反万丈光芒,耀夺目。前殿方向隐隐传来打斗之声,烟,直冲云霄。
我怀里抱着刘鲤,和刘玄共坐驷龙舆,曾有女想将刘鲤另抱它,我却不肯将这孩轻易予人。不知为何,打从这支百余人的队伍驶乐,在满城烟火中,仓皇逃离安,往东投奔新丰,我便隐隐觉得有不祥之气萦绕心。
因为后女大多乘坐车,所以这一路走得十分艰难。我是吃过这逃亡苦的人,像这在亡路上还能舒舒服服的坐在龙舆,吃喝不愁的生活,对我而言,简直是天堂。但是我这么想,不等于其他人也会这么想,这一路哭天喊地,叫苦不迭的女人不在少数,若非刘玄心不好,把那些叫苦叫累的女人骂得狗血淋,相信这况会一直维持到新丰也难得消停。
队伍抵达新丰,清人数,刘玄这次带的夫人之中,以赵姬为首,却独独不见他的正牌老婆韩姬。
我在瞬间明白过来,惊骇间只觉怀里刘鲤的重似乎猛地增了十倍,沉甸甸的压在我胳膊上:“你、你把韩夫人留在乐了?”虽然不大敢相信,但是事实摆在前,我原还想把刘鲤抱去让他俩母相见,可是找遍所有地方,也没发现韩姬的踪影。
刘玄不置可否,冷漠的假装没有听到我的问话,他撇我,径直带着赵姬前往赵萌的营地。
我一气噎住,撞得生疼。这个该死的男人,果然冷血到无可救药。
“姑姑!”刘鲤懵懂无知的搂住我的脖,小小的扭糖似的扭来扭去,很小声的趴在我耳边哀求“姑姑,我能偷偷去见我娘吗?”
我心里一颤,鼻酸得差落泪:“不行。”我一回绝。
刘鲤失望的低,小鼻皱在一起,苦着一张小脸,闷闷不乐。
“你父皇有正事要,我们来是逃难的,不是来游山玩、巡幸地方的。”我尽量拿些大理来搪。
他似懂非懂的了,依旧一副愁眉苦脸的样。
看着他这张稚气的小脸,我唯有在心底叹欷歔。刘玄把赵姬带在边,那是因为他来新丰投奔岳父赵萌,赵姬是非带不可的。可是他为什么要把韩姬扔在乐呢?难是忌恨韩姬曾与张卬等人有所勾结,意图谋害赵姬?可这也仅仅是个人猜测而已,不是还没有真凭实据能够证明赵姬的小产和韩姬有关吗?
有是一日夫妻百日恩!这对夫妻真是疯了,妻因妒生恨,能够因此毒害丈夫的无辜女,损人不利己的勾当;丈夫亦能不念旧,生生的把妻往绝路上推。
这样的夫妻,想想就令人心寒。
一旦乐破,手无缚之力的韩姬碰上那群只知私利、心狭窄、锱铢必较的小人,岂还有活来的一线生机?
刘玄带着赵姬去找赵萌,两人在营帐一聊便是一整天。因为军营里诸多不便,我不得不抱着刘鲤和其他后女挤一块,同住一帐。
那些女人一开始背着我挤眉,唧唧歪歪,甚至还想联合起来趁机整我。结果我假装什么都不知的在帐拉开步,一亮剑,当场把一张半新不旧的木案当柴劈成两爿后,那些窃窃私语瞬间自动消音,帐鸦雀无声,大家微笑以对,相安无事。
翌日,果然刘玄在赵萌营中宣召比王王匡、平王陈牧、襄邑王成丹三人,营议事。陈牧、成丹先至,被赵萌事先埋伏在暗的士兵逮了个正着,当场诛毙。
“姑姑,你在瞧什么呢?”
我伸手抚摸孩的,望着不远的那座帅帐,讥诮的回答:“在看两只狗打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