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15章(2/2)

“我为了九黎而隐忍了千年，临了找到时机登天复仇，但在那以后失去了我仅剩的所有。”

他蒙住了脸，说：“我是个凡人，两千年对我而言，实在是太了。”

“一盏聚魂的灯。”昊天睁开，望着巫山的风光，说，“这盏灯，我很多年前就知怎么了。”

说罢，他的开始慢慢变化，他的像砂砾一样慢慢散掉，变作了金的光，飘到了云雾缭绕的巫山里，昊天曾经化过很多次碎掉的金光，借此，几乎没有人能真正杀掉他，但是这一次碎掉的金光却不再组合成昊天，它们离合又聚散、聚散又离合，在昊天彻底死去之前，哪吒忽然起来，喊：“你有什么话要带给杨婵吗？！”

这一，一直饱受涿鹿恶鬼折磨的哪吒倒是可以跟他同受，他难得善解人意地给了这位他要打倒的在上的天帝自我安顿的时间，沉默了很久，才放缓了声音，温声问：“那你现在的灵魂可以安息了吗？”

哪吒看着他，听他说：“我就是这盏灯最好的材料。”

“怎么？”

“但你成灯了，不就死了？”哪吒惊诧，看着昊天的模样，又明白过来，“怪不得，你说你要死了，原来不是累了，是真的只有去死了。”

“我一直在算计，一直在杀戮，恩怨缠绵，因果难断，很早很早以前其实就已经很累了，只不过，我没了可以栖息的地方，只能凭着心中不断燃烧的有关憎恨和不甘的怒火，一直往前走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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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让她活来，就只有在她祭灯后灵魂碎裂，湮灭之时，聚合她所有的灵魂碎片。”

哪吒带着这盏由白骨制成的聚魂灯，走了瑶池，外面等候着老君一等人，当看到这盏灯时，不是老君还是太白都明白发生了什么。

这个因为仇恨和不甘而不断复生的怪，最终死在了自己的手里，完全地结束了自己的生命。

“再一盏灯？”

“可以了，我可以安息了。”

“不，我是累了。”云雾包裹着他，就像瑶姬那双伸过来保护他的手，“真的有累了。”

昊天颤抖着放了手，看了看哪吒里缠绵不断，难以渡化的恶鬼们，又看了看宁静如初的巫山云雨，金的睛里再一次闪烁泪光，泪蓄积太多，将他的视线变得更加模糊，于是巫山变得更为朦胧，蓄积不住的泪落来，滴在这艘漂泊的小舟上时，他才喃喃：

“可是我的灵魂难以安息，它们始终躁动着，纠缠着，憎恨着，让我一次又一次地复生。”

或许有，但这一切只有哪吒本人能够听见了。

“再一盏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