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周容恙又能从别人的中打听到他的消息,杨公今日的喜怒行程,他稍加打听,便能从那些嘴不严实的手中听到。这些消息,他们并没有刻意避开他。
又往外找了几个行脚医生,又发了重金悬赏,试图成功研究一个给杨徵舟续命的法。
他素日里面苍白,可说这句话是底却满是猩红,他说:“若让他轻松死去,我心不安。”
周容恙这才明白,原来自己是个不用心思对付的过路人。
恶事尽之人,竟也妄图奢求别人的怜——这话只适用于周容恙吗?
周容恙在牢里扛了二十三天,他发了疯似的要见杨徵舟,说有真心话要对他说,面貌可怜连丧家之犬都比不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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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从前用尽了手段,只想让杨徵舟再多想他一些、再多依赖他一些,最好无心无力地只能求全于他;而机关算尽之后,他在他心中终于不占半分分量。
他是一个被发丝悬在空中的玻璃球,刹那好看,不久丝线断了,落在地上一切就化作扎手的血渣,半昔日的华都看不来。
可即便到了如此程度,当柳闲问他要不要把周容恙从牢里捞来好生将养着、为自己回个血的时候,他也毫不犹豫地说了“不”。
他死死地盯着黝黑的,最后看到上仙屈尊大驾,亲自前来取走了解药。
而后他又虚弱地笑着,宽地拍了拍柳闲的肩,笃定:“不用在意我。让他只剩一气就好,最后他会把解药来的。”
是因为他还记得当年那一曲稚的《白雪》吗?
思及此时他常常发笑,难这句话不是对他说的么。
等到杨徵舟恢复,回归上修界的第二天,檀宣布了罪人周容恙的死讯,云的杨老板却活了过来。
周容恙给的解药果然用,杨徵舟的面迅速红起来,渐渐也变得像个正常人了。
而杨徵舟虽然看着风轻云淡,甚至有心思日日赏品茶,可说到底命是和母蛊连在一起。周容恙为母,他为。
周容恙受尽折磨,他的也就如江河日,常常一咳就咳一大摊血来,藏也藏不住,最后只能卧倒在床,一个字都发不来。
午夜梦回之时柳闲也会想,周容恙坏事尽,明知自己和杨徵舟命相连,明明可以用杨徵舟的命要挟他们,为什么没有这样呢?
可杨徵舟一次也没有来过。
最后一天他终于吐了解药的位置,侍卫急匆匆地跑走说要上报仙君。周容恙听着,却不知这个仙君,姓谢、姓柳,还是被他亲手焚毁的那棵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