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1章(2/2)

而后他牵起柳闲拥住十七孱弱躯的手，一锤定音。

而他突然又想起来，这四个字他也对谢玉折说过。

“夫，拜托了。”朝步千秋恭敬地弯腰拱手，他心里想的却是夫也到了该羽化的时候了。而步千秋并未第一时间回应他的话，却是垂眸睨着他：

不过不消数日，他就回到了人间。彼时天命簿上又落一笔，“上仙领天命常驻人间”，了许多受人唾弃却又碍于仙力威之不能反抗的烂事，屈辱像氧气一样在里充斥了千年。而后一直到他山、历酷刑、割魂而魂散、犹如死而后生之后，他才觉得里缺失的某一分，慢慢回来了。

之后他勤修剑法，四历练，顺风顺，等到上地每一块都属新生，每一骨都是打碎重结，边每一个人都死了变成一堆烂泥之后，他受了雷劫，一举登天，生不老，他在仙人呆的地方又遇到步千秋，他的恩师，掌天命簿之人，在拥景之地和这位尊敬的辈团圆。

许是因为人总会忘记痛苦，柳闲早就忘记了自己究竟是怎么跟步千秋离开，还当真恭恭敬敬地唤了他无数声“夫”的了。他只是知自己多了一个更常用的名字”柳兰亭”——所有人都这样叫他；他只是发现自己背上多了一大裂，就像什么被挖掉、什么又被禁锢了似的；他只知自己总是不到，总是反抗不了。

至少刚才，他想起了这段往事，朝这位“恩师”举起了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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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人手腕通天看起来像神仙，还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疯，而他自己是个谁也不如，连路都不会走了的凡人。柳闲恶狠狠地盯着他，却无力任何反抗。

“想用我教你的东西杀我，兰亭，你得到吗？”

千年过去，如今风浪已历太多，可回忆起最初之事和步千秋面对面，血仇带来的波澜也不轻。

不是试探，也不是威慑，灵泉的咕咚咕咚，他的语气轻松得就好像只是单单好奇这个问题的答案，就和在一场无足轻重的考试中，老师好奇他的某位普通学生是否对了试卷上的某难题一样。

像没事人似的，步千秋兀自念叨着：“闲字不好，改名为兰亭吧，没有特殊的意义，只是更适合你的命格。”

反常的一场大雪把一切掩埋，人命比棋的重量还轻。

自从步千秋对他说“跟我走吧”这四个字以后，柳闲的生活天翻地覆，走上了炮灰的正轨。四个字像咒一般，从前他如何都反抗不了。

他同样也是不怀好意吗？他有资格说自己对小玉而言是个好人吗？亦或者说……如今他偿完当年的债了吗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