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照没有再解释什么,只是将一封密信搁在她案几前。
之前他就是这样,将费远之死的消息给她。
舒梵已经不敢再去拆信。
“这是三师父薛影让我给你的。”江照离开前解释。
舒梵到底还是拆开了这封信,一字一句读完。
是关于她世的。
原来她阿娘是南梁人,难怪费远当初要拼了命地救她。这件事,阿娘从来没有跟她说过。
“你母亲郑氏其实是南梁遗民,南梁灭国后,她与自己的表妹韩国夫人一去南楚投奔了她。齐王慕容昭篡位后,纳了韩国夫人,她便生了你表弟慕容陵。原本皇位回到了先帝慕容显一族,但是慕容显的幼实在太过荒谬,膝又无其他皇,后来大司周寅发动政变,改立了你弟弟,也就是如今南楚的帝王。”
可是,得知这件事在得知费远离世之后,舒梵得知后已经没有什么过多的。
“师妹,和我去南楚吧,你弟弟才是你的亲人,他现在被周寅挟持,危在旦夕,你留在这儿除了和师父一样落得个兔死狗烹的场,还能有什么好?李玄胤那样的人,实非良。”
“你也不用担心弘策、弘善他们,他们在这安城里是皇皇女,锦衣玉,比跟着你我好。”
舒梵没有因应承,而是将信凑近火烛烧了,坐在那边很久都没开。
心里除了一片麻木的冰凉,再无别的。
她不相信李玄胤会害她,他们过去的历历在目,多年相的不是虚假的。
但是,他对旁人又是何其的无?在帝王宝座面前,什么都是虚妄。
她过不去心里那关。
她对不起师父,对不起义,也对不起漕帮枉死的兄弟。
过了正月,天气愈加严寒,安城里却是张灯结彩,喜迎新年的喜悦还未散去。
连着几月的幽禁后,李玄胤忽然来看她,便衣带她行。
这让舒梵到惊讶,多日未见,竟也觉得他陌生了一些。她的目光仔细在他面上描摹,这么多年了,他的模样好像没有改变过,喜穿玄衣,宽肩广袖,一截窄腰收在同的绅带中,青铜冠发,发鬓梳理得一丝不苟,颌线是如淬玉一样刚毅的弧线。
只是,看久了就会觉得无。
她心里说不是什么觉,记忆又回到上林苑那日,他本能地推开她挡了那一箭,那样生死相依的缘分。
如今怎么就变成这样了?
“舒儿,前面有灯,要去看一看吗……”他回时看到她泪满面的脸,怔住,所有的话像是被掐在了咙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