帝台娇色 第69节(2/3)

江照怔了，原本的话也咽了去，半晌，语气竟和缓：“早看清也是好事，亡羊补牢为时未晚。”

李玄胤背脊僵，好似被施了定咒，只能一动不动地望着她离开。

不止是因为师父之死，也因为羞愧和疚。

他从梳妆台上取了篦，亲替她篦发，梳完后取了支金簪她的发斌上，低看了会儿，浅浅一笑：“真好看。”

他说到这里笑了笑，眸光转间瞥到她光微闪。

好在皇帝并不禁止旁人来探望她，只是不让她去。

他的目光如刀一般扎她心里，汩汩地血来。

害死费远，也有她的一份功劳。

他都笑了：“你觉得我喜跟你吵架？”

显然，她被她说到了心事。

“你走吧。”舒梵说，“我知你看我不顺，但我现在实在不想跟你吵架。”

翌日起来，舒梵看着面前陌生的几个人冷笑：“怎么，陛是要废后了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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舒梵睛烧得通红，忍着的泪再次落。

“师妹，你该像自由的鸟儿一样，而不是被困在这紫禁城里。”

“好歹同门一场，只是不想你被人骗得太惨。他这人，飞鸟尽良弓藏，什么事不来？你擅自用印信开武库诛杀崔陵，他心里就不满了。跟一个帝王谈，卫舒梵，你真是天真。他有意纳周彦清之妹为新后，难不是已经开始忌惮卫家了吗？你竟然能调动如此大的兵力来杀崔陵，他岂能没有防范？接来就是拉拢周彦清，让你们卫氏集团开始，自相残杀。”

可是，费远救过他的命啊！

江照径直走到她后，盯着镜里的她看了会儿，又循着她的目光，和她一望向窗外巍峨的殿宇，语气淡漠：“他杀了师父，你还打算继续留在他边？我说句难听的，师父对他有大恩，仍被弃如敝履，你觉得你对他有多重要？”

她别过去，不想让江照看笑话，可怎么也忍不住，腔里好似破了一个，不断有冷风从那里，如破布风箱似的不住鼓动起来。

她只觉得浑发冷，兀自笑了会儿，也不知是在笑什么，摇了摇，径直回了殿。

刘全忙不迭去额的冷汗，赔笑：“娘娘说笑了，陛只是希望娘娘休息一段时间。等娘娘什么时候想通了，随时都能离开。”

她害死了从小教导自己大、对自己有恩的人。

他就这么抄着手斜倚在她后：“看来你这个皇后也快当到了。”

舒梵睁开睛，皱眉地看了他一。

从这日起，她彻底被禁足。

“恭喜你如愿以偿了。”舒梵回望着他，“你这么地把师父的死讯告诉我，不也是打着这个主意吗？”

舒梵看着闭的殿宇，扯了嘴角，底都是讽刺。

舒梵闭上睛，面上尽是疲惫。

竟是不愿再和他多说一句话。

肩而过时，她的脸虽然平静，却有失望透的鄙夷。

“纵然你有千万理由，你怎么可以恩将仇报呢？他还是抗击党项的英雄，他救过我外祖父，救过我……你……你怎么可以呢？”舒梵只觉得沉痛难当。

她都笑了，气却一儿都不客气，又甜又狠厉：“你在说什么话？！”

江照过来时，她静坐在梳妆台前，影里倒映他讥诮的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