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她只能开唤了一声:“殿?”
好久他都没有动静,衔池等不住,偷偷抬看他,却被他的视线抓了个正着。他一挑眉,似乎在等她开。
他一面听着手上正写着的那个“藏”字最后一笔落得便仓促了些,显几分过于锋利的锐意。
她到底在想什么?
衔池裹着锦被躺,突然打了个嚏。
宁珣回去时,已近未时。
等到练字的宣纸写了一沓,也不见人影。
他没耐得住,遣人去看她在什么,得到的消息是她午后困倦,正准备小憩一会儿。
不过她依稀记得,他这时候确实被禁足了一回。
他目不斜视,径直坐到她榻上。她方才裹着的被杂堆在一边儿,汤婆被压在面,床榻间还有未散的余。
她总不好问得太直白,便试探着先问了一句:“殿的伤理过了吗?”
从夺月坊来后,沈澈上了车,赶车的是一直跟在他边的随小五。
东。
宁珣好整以暇地等在书房,等着她来。
东也不例外。
他回来便换了蟒袍,穿了更轻便的黛蓝袍,看起来也便更闲散随和些。
衔池摇摇,也没接,只将自己又裹了裹。
上辈其实也没有这档事儿——上一世她刚东那段日,宁珣像是把她抛在了脑后,很一段日里她只见得着他的赏赐,却见不到他的人。
他心不好,对她又仍有疑虑未消,这时候很难有同她虚与委蛇的兴致。而一旦他自己不慎暴了什么,被灭的岂不还是她?
“不去。圣人正因为我的事儿在生殿的气,我再凑到殿边儿去,殿的境岂不是更不好?”
她保持着行礼的姿势,宁珣从她前走过,衣袖蹭过她的胳膊,有衣料的声响。
衔池只穿了中衣,不知是因为穿的少所以冷还是怎么,在他抬望过来那刻,寒冷的战栗顺着后脖颈一路向,小都跟着颤了一,隐隐发酸。
没人刻意压消息,方才在乾正殿的事儿顷刻间便传遍了中。
他又只“嗯”了一声。
他看他一,眸中一改往日的温和:“但愿殿,能得偿所愿。”
他这架势,是来兴师问罪的?可昨夜分明是他主动提的要看桃夭。
无论是为了探探他的风,还是展示一番关切,她都应该来一趟的。
所以她一定会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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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丫平日里哪都好,唯独就是对她去接近宁珣一事执念太。
蝉衣行礼退了去,关门的声响才惊醒衔池。她匆忙榻行礼——这回他却没拦,任她福规规矩矩行礼,也不叫起。
他额前的伤已经理过,虽说又被禁足东,但他面上却无甚波动,回来便先了书房。
衔池听到声音的一霎便睁大了睛,视线越过蝉衣直直落在来人上。
蝉衣又替她放了只包好的汤婆被:“姑娘当真不去趟书房?”
屋里足够和了,她为了能睡得舒服儿,将外裳都脱了来。
蝉衣琢磨了一会儿她的话,小小地又争取了一:“圣人是仁君,既然今日没有要置姑娘,想来日后也不会。殿这时候怕是正郁结着,姑娘去瞧一,只有好!”
他低低“嗯”了一声算作回应,却仍没叫她起。
他一时竟有些想笑。他那二弟,就是这么教手的探的?
看样确实是心无旁骛地打算好好睡一觉。
待车平稳驶一段距离,他才微微掀开帘幕,吩咐:“去趟池家,找宋夫人拿信。该说什么,你心里有数。”
蝉衣立去给她倒,“要不要再添些炭?”
原因不明,不过反正也没几日,而且她都快记不清了的事儿,说明况并不严重。
这是在等她的文。
这禁足禁不了多久,依她看,她和宁珣这段日还是本本分分些为好。
太危险了,没必要。
衔池叹了气,“殿今日烦心事已经够多的了,何必再添我一个?”
蝉衣疑惑着正要开,却听后一低沉声音:“孤何时嫌你烦了?”
这时候难不正是往他面前凑,来表示关心的好时候?何况此事与她牵连颇,她就不怕会被迁怒?
上也没缠纱布,不知他的伤理过了没有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