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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从太后死，他许是得了人指，一变得安分守己。不仅在夏侯澹面前哭着检讨，还置办了一堆贺礼送庾晚音的寝，一一个母后叫得恭顺，似乎要表明当好一个小傀儡的决心，让人暂时寻不到由废了他。

是补偿，也是赠礼，日后风雪如刀，也可从余烬中取。

但夏侯澹显然并不满足于此，笑：“难得的好日，朕与皇后设了宴，请众卿同庆。”

于是宴又从晌午一直持续到夜里，珍馐馔、金浆玉醴、雪中湃过的甘甜供果，如般呈上。

庾晚音微昂着矜贵的颅，一路穿过匍匐的人群，祭服的裙摆曳地，像卷起了一场幻梦。

众臣跟着山呼皇后千岁，埋去的脸上神态各异，戒备者有之，尊崇者亦有之。死里逃生的庾少卿一家泪盈眶，接过皇后本人的年轻臣们一脸欣。

李云锡被杨铎捷搭着肩膀声劝酒，已经没脾气了。

照传统，嘉礼到此就圆满结束了。

冗杂仪式后，皇后拜于香案，行六肃三跪三拜之礼。皇帝将她扶起，与之携手并立，接受朝拜。

“皇后可还满意？”夏侯澹凑近她耳边笑问。

临时改良过的焰火样奇巧，火树银重重叠，一波接着一波，映得满天星月黯淡无光。

到了典礼当日，八音迭奏，繁铺路，织毯从门一路延伸到礼堂。盛装打扮的皇后款款行来，碎金宝光如天河之，自她的凤冠上倾泻而。

罢了……让他们兴一回，明日再劝吧。

夜幕一降，喝到半醉的夏侯澹忽然笑嘻嘻：“皇后，看朕给你变个法。”

这不不顾的奢靡作风，看得李云锡眉锁，直呼成何统。

他大手一挥，四面影间忽而升起万束光，当空团团绽开。

大殿间从嘉礼前三日起就氤氲着清的芬芳，皇帝亲率文武百官斋戒熏香，告祭天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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影摇曳。

年方八岁的小太低眉顺地上前行礼。

庾晚音只觉喝去的温酒都灼起来，将她的五脏六腑文火炙烤。

朦胧视野中，烟火光影在夏侯澹酡红的侧脸上换，往来喧嚣都随之岑寂。渺远的，天心勾月澄澈无尘，垂怜着这一片绮丽的烟火人间。

众臣惊呼连连，有人乘醉大笑，有人即兴作诗。

庾晚音也被敬了不少杯酒，尽只是果酿，喝了这么久，也已经歪着脑袋视线模糊了。

夏侯澹没等她回答，又牵起她的手：“让他们喝，我们先溜了。”

负责安保的林玄英神复杂，目送着她昂首走向孤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