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叹了气,慢慢卸去衣衫,然后转背向他,三五除二的将束的罗绢也扯散了。
满青丝盘了男儿发髻,我着背,闭上睛:“怕的话,就把睛闭上。”
后再无声响。
沉默许久之后,有双温的手抚上后背,我打了个冷颤,险些哭了来。
“怎么搞成这样?”
我屏息:“自己的,是不是觉得我心狠的?”
背上的伤虽然早已愈合,却因为当时经常被我故意裂疮疤,结果伤反复受创,最终留了无法磨灭的丑陋伤疤。
我能清楚的到那双附着在我背上的手,正如何低低,坑坑洼洼的在缓慢移动。
“还疼不疼?”
“比这两条好多了,除了伤疤丑了,其他的没什么觉。”我尽量放慢语速,用一漫不经心的吻在淡淡的叙述着。
背后没了动静,我僵的梗着脖,张不安的绷了。
外雨声如洪一般,电闪雷鸣,狂风呼啸,我有些害怕的抱住了自己的肩膀,想将自己蜷缩起来。不知怎么的,那微妙的自卑愫竟慢慢渗我的心里,让我越来越彷徨。
那声微弱的气声就在这个时候从我脑后猝然响起,接着正瑟缩自卑的我,被拥一温的怀抱。他把脸埋在我的颈窝,沉闷的气,微微发颤。
我愣怔片刻,骤然明白过来。
“秀儿”伸手绕向后,轻他的面颊。
重的呼声悠而沉闷的萦绕在我耳边,他不说话,只是将我抱得更加了。
肌肤相抵,我俩正用一近乎赤的方式贴在一起,然而无关旖旎缠绵,无关放纵,他抱着我,我靠着他,却在平静中受到了彼此间的依赖。
相濡以沫。
他之于我,我之于他。
彼此心连心的靠在一起,让我有了一全然放松的惬意和安详。
难这就是他们说的幸福?
***
雨过天晴,当我们两个人离开那时才发觉原来冥冥中恰有因缘,那地方正是五年前小安遇劫,我抱着刘兴逃难途中中箭,刘秀在此替我箭疗伤的。
难怪中尚存草枯柴,可供生火之用。
刘秀在草甸寻到我时,我能断定当时只有我和他两个人在场,他边并未带随从,然而当我们天亮时分离开山凹时,走了不足百米便见有两三百人的兵卒持戟巡逻。
刘秀孤一人离帐到找到我与我在一起独山,想来并无他人知晓我二人行踪,然而现在看这些士兵显然有备而来,见到刘秀时并无意外神,规规矩矩的行了礼,似乎再自然不过的事。
陡然想起就曾提过刘秀的斥候力量非同小可,由此可见,家的报网虽然厉害,刘秀旗的斥候也不容小觑,否则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上寻到天踪迹。
念及此,背上突然起一冷颤,汗涔涔浸衣衫。我不愿引人注目,是以低着跟在刘秀后假作侍卫。
趁着他与人说话份,我脚底抹油,打算开溜,却不料被他回一把抓住:“想去哪?”
“恭”
他笑:“朕陪你去。”
我大糗,憋红了脸:“不用。”
他攥我的手,扶着我的腰,小声叮嘱:“你脚不方便,而且朕怕你学祖”
底的话不言而喻,他早看穿我想借屎逃遁的把戏。我无计可施,暗地里拿指甲使劲抠他手背:“碰上你,我还能使什么坏?”
别看刘秀一派温柔,他婆起来的唠叨本事我早有领教,于是识趣的直接选择放弃。
安安静静的和他一起坐上一辆双轩车,自始至终他都握着我的手,片刻不放。带着一莫名的惆怅绪,我坐在车上随他一同回营。
车辘动,经过小安村落时,村百姓三三两两的聚在村,齐齐向车辇跪伏叩首,中念念有词。刘秀是笑以对,并无太多的君王架势。前的景一晃而过,转绕过村落,我前一亮,愈发对四周景熟稔起来。
“停停一!”我着急的摇晃他的胳膊。
不等车停步,我挣开他的手,从车上纵,往西飞奔而去。
后蓦地传来一声厉吼,震得我微微一颤。然而我此时脑海里只剩那一片齐人的茅草地,踉踉跄跄的一钻了去。没等我在草堆里钻十米,肩膀上突然搭上一只手,一大的蛮力将我整个人向后仰天扳倒。
“你要去哪――你还想去哪?”他颤抖着扣住我的肩胛,五指用力,似要碎我的琵琶骨。
我吃痛的耸肩,试图挣扎着甩开他。
刘秀又惊又怒,一改往日的那温文尔雅,满脸的痛心和震惊,过得片刻,他终于松了手,表也渐渐恢复平静。
我着疼痛的肩胛,叹气:“我不是要逃”
他跨前一步,挨着我:“那跟我回去。”
“我说过不逃就不会逃,你别把我看成犯人似的。”
他轻笑:“你确实犯了谋逆的大罪。”
“哦?那依汉律,当如何判罚?”
“拘禁,终。”他表严肃,语气却带着一抹柔,伸手仍是扣住我的左手五指“回朕要打副铁索,将你锁起来,这样你便无法再跑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