睡了一整天,又出门吹了一晚上风,她清醒得像只夜猫子。
但是坐在和前天相同的地方,最让她觉得尴尬的,是她此刻盯着对面吸血鬼的脸竟然不觉尴尬。
他好像也知道自己有多不受人待见,所以也不打扰她,而是在她对面摆了一地的古董物件,拿起来一个个擦拭保养。
她握着手里略有分量的簪子,仔细摩挲它的珠玉,深深陷入遐想,不知它曾挽起过怎样的一头秀发。
虚假的壁炉火光下,吸血鬼修长而白皙的手被镀上一层温暖的光线,他在身边的矮桌上放了一袋正在解冻的血,一边用软布擦拭着手里的玉瓶,一边时不时像喝奶似的吸两口。
她看着看着,忍不住用手机在他再度叼起那袋血时偷拍了一张。
“嗯?”这只鬼同往日一样敏感,支棱着身子斜歪着头看她,示意她给出合理的解释。
她讪讪地收了手机,慌不择路地看向他脚下的古董,“这些也是从博物馆里来的?”
“不是,这些是还没送去的。”
说完他便低头继续擦拭,不知为何,她有些不敢问他为什么要给她这根簪子。
“为什么这样看着我?”他头也不抬地问。
“没什么,就是坐得久了有些无聊。”她说完又后悔,生怕这人听完之后,再给她找些不无聊的事。
“哦。”他将手里的玉瓶放下,又拿起一个看起来年代久远,又保养得十分得当的檀木匣,“那要不要听故事?”
她沉默了,看着吸血鬼,屏住呼吸等待他的话。
吸血鬼的故事比她想象中更长。
他说,从前这块土地上没有高楼,尚还有山川,密林,荒野,河流,数不清的野兽,和生产力低下的贫民,人手。
后来又说了很多,她总结了下,应该是那时他便如现在这般高傲且自负,所以隐匿于暗夜,搅弄于朝局。
除了无法走于人前,他在暗地里的勾当既随心所欲又肆意妄为。
帝王亲自将他豢养,供奉于暗堂,他要风得风,要雨得雨,更加明了他周围人心的忌惮和畏惧,但是他彼时还是一个纯粹又年轻的吸血鬼——这里倒是原话,所以他自然享受人类的惧怕。
后来发生了很多事——这里也是原话,又很明显是在糊弄她,但是她猜也能猜到,帝王豢养野兽,必是有求于他,他既然应了请求,必然会去做些杀人的事,而这些事又会引来其他的仇敌,定是有人想保他,有人想除掉他,有人想算计他,还有人想谋害他。
“然后呢,你是怎么做的?”
吸血鬼皱了皱眉,思索了一番,“我为什么要做?现在是夏天,如果你在夏天的晚上,受到了苍蝇和蚊子的干扰,你会怎么做?”
她沉默,看来说什么都是多余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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