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明白了,是我蠢。非要不死心地再来自取其辱一次。三年前,你就已经选择了不是吗?”
焦糊味儿一瞬间便散了开来,陆景珑瞳孔缩小,坐直,睁睁看着那只栩栩如生的火凤成一团燎泡黏在那块红炭上,又被他自己连带生生撕了来。
“我不知……”陆景珑声音越来越小,“你这个人的心思,我猜不透。”
他把她扔到床上,掀起被裹,自己也躺到她边。陆景珑习惯成自然地侧过搂了他,闻到了自己熟悉的味。酒劲和困意的双重作用,她打了个呵欠,昏昏睡。
褚玉静了片刻,在人窒息的死寂中突兀地笑了来。
“天太冷了。”她说,“想喝烈酒。”
“那你想要我怎么?”季玄的声音愈发温柔,“都听你的行不行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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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没想到他竟能到这一步,决绝到半余地不留。
“你敢我?”陆景珑拧起眉,蛮横劲儿又来了,“季鸿光,你好大的胆!”
陆景珑沉默看了他半晌,然后起:“算了,我去睡书房。”
褚玉大着气,将火钳扔到一边,疼得不住颤抖,满都是冷汗。
“鸿光,有酒吗?”陆景珑平静的声音轻轻响起,“我想喝那年生日宴上你给我带的酒。”
“怎么突然想喝那个?”季玄摸黑了床,亮烛火。
“鸿光……”虽然睛都快要睁不开了,她迷糊中还在问,“你会离开我吗?”
“可以了。”他将酒放到陆景珑够不着的地方,“今天喝成这样就行了。”
他的双依旧死死盯着陆景珑,咬后槽牙,一字一顿地说:
“谁在那儿?”黑暗中,有一个人影站在房中。季玄撑起,轻声问,“夫人?”
“我是你夫君,有什么不能的?”季玄起把她抱起来,往床铺的方向走,“不让我多问也就算了,次别大半夜找我拿酒。”
昏暗灯光照亮了坐在桌边的陆景珑,她上依旧穿着珍珠的侍女服饰,发上和衣服上都还剩了些残雪,睫上也凝着细小的冰晶,看起来是刚回来不久。
估摸着陆景珑千杯不倒的海量,季玄拿了三瓶酒回房。陆景珑更是脆,连杯都不用,拿起酒瓶启开盖后就当喝一样起来。
淋漓鲜血汹涌,曾经毫无瑕疵的玉再也不复从前。
“你这是在外逛了多久?”他语气里带上了些不满,“这么大雪不知找个地方避一避,又没人非着你回来。淋成这样,不沐浴可不许上床。”
“给我一真心就好,不用太多。”她闭上,声音微不可闻,“太多了……我受不住。”
他突然起,大步朝着放在墙角的炭盆走去。抄起火钳夹起一块烧成暗红的火炭,睛都不眨一,扯开衣带,直接在了自己小腹的凤凰刺青上。
“说的什么傻话……”季玄哂笑一声,“你觉得呢?”
季玄走过去握住她的手,觉得像是在摸一块儿冰。
“顽笑而已!你这人今天怎么回事?”季玄拉住她,“去发换寝衣吧,大不了明天换被褥就是了。这个估计人们都睡了,我去厨房给你拿酒。”
夜已了,雪越越大。屋外的温度滴成冰,季府的主卧却依旧温如。
“放心罢。”季玄像哄孩似的拍着她的后背,“只有一,不会让你觉得累的。快睡。”
“别问。”陆景珑放酒瓶,又去开第二瓶,语气难得地显了几分疲惫,“鸿光,别问了。”
沉睡中的季玄被“咔哒”一声轻响惊醒了。
“陆景珑,你的印记,我不要了。你我从此,一刀两断。”
等她喝完第二瓶,中终于浮现些许醉意。伸手再想去拿第三瓶的时候,被季玄抢先一步拿走了。
“凤梧!”
“慢儿喝。”季玄觉得她今天有些反常,想到三年前她这样喝酒是因为跟褚玉刚刚决裂,忍不住开,“夫人,你今晚去见了谁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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