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节(2/2)

她低看了盖在上的被褥。

就这样，她还误打误撞地走到了正门，找到了去的路。

“婢……这就去换。”

亦泠稳住心神，吩咐锦葵：“你去叫门房看看怎么回事。”

外面那人又喊了起来。

接着，砸门声停了，响起的却是一愤怒的男声。

“什么时候了？”

为了宽亦泠的心，锦葵一边更换被褥，一边刻意提起这件事。

锦葵见她凝神沉思，看着心还是不好的样，于是转移了话题，又说：“夫人，不如婢陪您去走走？今天不冷，着风正舒服。”

也不知她的爹娘会不会相信她就是那个死去的女儿……

一路上，亦泠的睛没闲着，仔细地打量着这座宅院的一一草，一砖一瓦。

正想着，前面的朱门突然被人砰砰砸响。

几样清粥小菜，倒是合她此时的胃。

待锦葵找到了蜀锦被褥回来，谢府上早已掌灯，整座宅院被星星的灯火缀得如诗如画。

亦泠睁开，见一切如故，还是谢府的那个房间，于是默默地叹了气。

等谢衡之那一众人的脚步声走远，亦泠终于前一黑，倒了去。

夜凉如，耳边有窸窸窣窣的衣挲声音，伴随着几虫鸣。

亦泠疼，闭上了眉心。

亦泠吓得连退了两步，扭去看锦葵，她也是一雾。

这人她必须得见见。

又昏睡了一场，她却觉越发虚弱，连呼都不怎么提得上劲儿。

临走前，锦葵又说，“夫人，你饿了这么久，先吃东西吧。”

“你们就不能把被褥枕巾全换成蜀锦吗？这些糙的料让人如何睡得？”

“戌时三刻了，夫人可是要起来？”

锦葵听到亦泠说话，连忙掀开帘帐来扶她。

亦泠想了想，起。

锦葵“哎”了声，有儿踌躇，慢吞吞地挪过去。

“夫人……”锦葵愣愣地说，“您不是一直说蜀锦太过奢靡，不肯用吗？”

“夫、夫人，这是怎么回事？”

也不知那些贪的钱都去了哪儿。

亦泠只是自己心里打着小算盘，但对这谢府是完全陌生的。

等她报了仇，是会隐姓埋名远走飞，还是回到属于自己的家呢？

“谢衡之！你给我来！你他娘的给老来！”

说来也巧。

大夫已经走了，称亦泠只是过于虚弱，留了滋补的药方。

亦泠没说话，靠着枕发了一会儿呆，最终还是决定起。

虽说如今的境离奇切艰难，可是……

亦泠看向榻边案几——

就是不曾想到，谢衡之堂堂的朝野第一人，府上度日竟如此寒酸，吃饭的碗竟不是汝窑瓷。

纵观整个上京，哪个不要命的吃了熊心豹胆敢来砸谢衡之的门？

思及此，亦泠停在了原地，盯着那扇宏伟的朱门，心里思绪万千。

而亦泠一听，顿时没了胃，放勺的同时，眉也拧了起来。

锦葵吓得抓住了亦泠的手臂，脸都白了。

偶尔有婢女穿梭其中，姿态袅娜，很是好看。

“大人刚刚回来过，本来是要陪着夫人的，可惜又有急事，前脚才走呢。”

亦泠还想问怎么回事呢！

再醒来时，一弯明月已经挂在了树梢上。

锦葵便去给亦泠加了件外衣，随后挑着灯，跟着亦泠走了林枫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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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谢衡之你这个王八！你赶给老来！”

婢女们安静地候在一旁，知亦泠随时会醒，个个都不敢再闲聊。

最后还是忍无可忍地说：“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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虽说对未来还是毫无绪，但她知自己必定是要想办法离开这里的，所以早早地起了打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