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章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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宿敌不愧是宿敌,刚见面,连名字都不知道呢,居然就想杀他。

众目昭彰之下,刺向谢玉折的冷眼越来越多,柳闲缩着下巴躲在一边,也迟迟不开口。谢玉折僵持不下,“歘”的一声,他紧绷着手收起了剑,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:“哥。”

柳闲抽了抽鼻子,没应。

谢玉折长吸一口气道:“哥哥,是我冲动了,对不起。”

这声低声下气的哥哥……柳闲听得眼皮都抽抽了下,他耳朵疼。

谢玉折扯住他的衣袖:“哥哥,刚才是剑太快了,不是小玉本意。我们回家疗伤吧。”

柳闲伸出手比了个“你不要再说了”的手势,做戏也藏不住他表情里的嫌弃,他骑虎难下,只能答应了:“走吧。”

李探微转过头,看着柳闲面色痛苦,担忧问:“你放心和他一起走吗?”

柳闲沉默了很久,最终轻声道:“再怎么说也是我的弟弟,我只是家里吃白饭的,他想怎么对我,我都认了……”

“走吧,小玉。”他朝谢玉折强颜欢笑地招了招手。

谢玉折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,可在周身石化之时他却看到,柳闲手上哪有什么红痣,只有一道一指宽的红痕。

难道真的是他气血上涌,一时看错,错怪了柳闲,还在大庭广众之下冒犯了他?

他咬紧牙关道:“哥哥,我们回家。”

“好呀,回去给我包扎伤口。”背过身后,柳闲亲昵地捏起谢玉折的手腕,笑勾着唇,哪还剩了什么伤心色?

可惜他早已转过了身,李探微看不到他满脸的笑意。

等二人一左一右地走了,她翻到包里多出来的几两碎银后,才突然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。

这几两塞口袋缝都不够的银子被红布精心包裹起来,像它的原主人全部身家都只有这点似的,而且她莫名其妙地觉得,这钱和她手上爹让戴着的手串有几分关系。

*

人间情重,最多情处当属酒楼醉梦长。

戏台上的歌女舞姿绰约,声色嫣然,吱呀呀地唱着江南小调,婉婉水袖荡起了满室春水,吴侬软语吹落了一地闲愁。

她唱道:

“都道是大雪来时遇新年,怨只怨凡尘与君不相见。君劝我莫生贪嗔,恨耶、妄耶、念耶,皆随云散,拈花把酒笑看寒山耶。”

此时正值夜晚,人间第一大酒楼里已经熙熙攘攘。

柳闲已经又换了一身松玉白袍,隐纹繁复,沈腰潘鬓,黑发仅以一只简单的木簪松松束起,白绸遮眼,仅有一边耳朵上挂着红流苏耳坠。

他身旁还有个青衣公子,手摇水墨折扇,眼中神采温润。

当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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