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即将升上高中的那一年,我们的生活起了很大的变化。我们全家人因为爸爸的一句话移民到英国,连朋友都来不及道别,一眨眼的时间,我发现自己已经在飞机上了。这是我第一次坐飞机,显得有些不安。
阿祐似乎发现我的怪异,握住我的手,并从口袋里拿出一片口香糖,说:「嚼着它,你的耳朵会比较好过。」阿祐的神情很淡,手如同初次见面的时候冰冷,搭飞机对他来说好像是坐车一样平常,我感到有些意外。
「阿祐,你坐过很多次飞机了吗?」
「嗯,怎么了?」
「真是幸福啊,这是我第一次坐飞机呢。」当我转过头看向阿祐时,他脸色惨白,眼睛瞪得大大的盯着前方看,我摇摇他的手臂问道:「阿祐,你哪里不舒服吗?」
他一愣,很快就恢復原来的神情,勾起淡淡的笑容反问:「没有,怎么了吗?」
因为他装得太完美了,让我无法再多问他什么,只能尷尬地笑说没什么。我知道,阿祐一直有事情在瞒着我,连爸爸也是,所以我偷偷在网上看了很多日语的教学,就是想听懂他们两人之间到底在说什么。直到现在,我依然不敢问阿祐为什么那时候会是个医师跟着他到台湾,感觉那是个禁忌,似乎我一问就再也逃不了,甚至无法再与阿祐靠得更近。
飞机起飞了,我的双耳一阵刺痛,想起阿祐说得话,我赶紧嚼着口香糖、吞口水,让自己好过一点。我瞥向一旁的阿祐,他闭起双眼,眉头微微皱起,还未发育完全的喉头在上下移动,我不敢叫他,可是我的耳朵痛得受不了,感觉飞机还在上升,我倏地抓住阿祐的手,略为痛苦地说:「阿祐,耳朵很痛……」
阿祐立刻张开双眼,慌张地打量我,安抚似的拍拍我的背部,轻声说道:「没事了,哥,不痛了、不痛了。」
大概这辈子是中了阿祐的毒了,听到他的安慰,稀奇的那种折磨人的痛感慢慢的消失了,我抬起头看向他。阿祐是即将升上国中的国小生,但那瞬间我看见他散发出的成熟感,那是我怎么学都无法学会的,因此更加好奇阿祐的过去以及在日本的生活。
我们移民的城市并不是像伦敦或爱丁堡那样有名的大城,而是terbury(坎特伯里)小镇,那是基督教的圣城,也有世界着名的宗教建筑物。阿祐是基督教的,打从第一天看到他在睡前祷告时,就已经知道这件事。可是他没有习惯每个礼拜都去教堂,对阿祐来说,耶穌只是心灵上空虚的寄託,但也不过是偶尔罢了。
范禾清那傢伙就是在那个时候认识的。他住在我们家隔壁,当爸妈在忙搬家、我和阿祐站在一旁无聊的看着旁边的街景,阿清便走过来,似乎看见同样身为东方人的我们感到开心,兴奋的跑到我和阿祐面前说:「你们是从哪来的?」
「台湾,你也是吗?」我立刻就与阿清搭上线了,阿祐则是如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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