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元灯灭(2/4)

“是呀。”崔景钰苦笑，“走，送你去上香。”

街上人涌动，鼓掌呼。

梦里，这只白鹿来去，引得她一路从蕲州追到了安。

转过，只见崔景钰正站在后，手里拎着那盏白鹿灯，笑：“你差忘了它呢。白鹿祥瑞，丢了怪可惜的。”

“想起了苏味的诗。”丹菲莞尔，“火树银合，星桥铁锁开……”

比之段义云那武将式的悍英伟，李崇凤龙孙般的尊贵俊朗，崔景钰更多的是士族的矜持儒雅，却又不失果敢毅的决绝。

街上，踩跷的百戏班闹闹游街而过，孩童们追着车奔跑。大的灯缓缓旋转，数万盏灯悬挂在天际。城门上，烟火冲天而起，砰地一声炸开漫天绚烂火。

丹菲恼羞：“已经不喜了。你别说！”

“走吧。我送你回家。”崔景钰的手在她背后轻轻扶了一。

丹菲啼笑皆非，“你不也孤一人？”

两人跑老远才停来。萍娘着气大笑，“原来你喜他！”

“有人跟着的。刚才还和阿兄在一起……他陪锦娘去了。”

丹菲脑空空，只想到他们两人这样，倒是和那些来结伴而来的侣无异。她心得抑制不住，侧打量崔景钰。俊秀的侧脸，的睫，的躯……

丹

“岳母生病，她回娘家去了。我本陪着妹来的，结果她半路遇着友人，也丢我走了。”

丹菲一直知崔景钰姿仪甚，冠绝京城。可是此时此刻，她才将这一认识刻会到了心里。她才隐约明白了为什么宁，还有那么多女，会为了这个男人疯狂。

“饿了吗？”崔景钰回看她，“想吃什么，我给你买。”

它到底要自己去寻找什么？

崔景钰穿着暗襽衫，披着狐裘，双目中映着人间千万星灯火。

喧嚣的元宵夜，两人坐在简陋的摊上，吃着腾腾的汤饼。老板见两人俊秀般，还往碗里多放了半勺羊。

崔景钰走到了丹菲面前，低看她，：“怎么一个人来？”

丹菲这才发现萍娘不知躲到哪里去了。

丹菲窘迫又烦躁，赏灯时的好心已消散得一二净。她提着手里的白鹿灯，看着它肚里动的火苗，还有它致的鹿角。

丹菲怔怔，看着那人拨开行人，朝她走了过来。

丹菲随着他了观，默默地走在人熙攘的街上。

丹菲提着白鹿小灯，叹了一气，顺着人涌向观。

那英伟的武将分明也喜丹菲，却是自己都没有发觉。

丹菲垂，僵地起，朝功德箱里丢了一串钱。

丹菲笑了，“你也形单影只呀。”

丹菲仰看着天空中的烟，崔景钰看着她。

观前已经满是游人，幸得有崔景钰开路，丹菲才能够挤去。崔景钰抓着她的手腕，一路护着她，不让她被推搡的行人波及。

丹菲打起了神，瞅见了不远的一个汤饼摊。

他已经成亲了。

“确实和你不般，不喜也好。”萍娘理了一鬓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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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不容易到了大殿中，崔景钰让丹菲站着，亲自去拿来了香火。两人执香站在老君像前，恭敬地拜。

“你怎么也一个人？”丹菲问，“珍呢？”

说罢，也不等段义云拦她，拉着萍娘钻人群里就跑走了。

“人家那是害羞！”丹菲瞪了他一，把刘玉锦拽了过来，“阿兄你陪锦娘逛，我去上香啦。”

“去看放烟火？”崔景钰问。

萍娘还不忘打趣：“哎哟哟，连个意中人都没有，你来求哪门的香？对着老君，要他保佑你和哪个郎君白偕老？”

丹菲沮丧地放了灯，就见对面不远站着一个熟悉的影，正隔着熙熙攘攘的人海，凝望着自己。

丹菲把灯接过来，握住。

周围都是成双成对的侣，抵牵手，笑语嫣然，顿时把丹菲衬托得格外形单影只。

崔景钰接着念：“暗尘随去，明月逐人来。”

两人的中都映着灯光火，还有彼此的影。

“我本是残败柳，要什么相好？”萍娘嬉笑，“倒是你，站在老君前，心里一个想起的郎君，会是谁？”

“哦。”崔景钰不再多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