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允棠忍不住噗嗤一声,又哭又笑,埋怨:“阿娘你怎么这样坏,人家正难受呢,你还逗人笑。”
“我知了,阿娘。”孟允棠将靠在周氏肩上。
她不问还好,一问孟允棠又要哭了,哽咽:“阿娘,我的额怎么办?这么丑的疤,还能养好吗?”
第67章
这时窗突然传来咔哒一声,她扭一看,却是贺砺从窗外探半个来,将一只致的小果篮放在窗坐床的几案上,看见她坐在妆台前,正冲她笑呢。
“不要,你不许看。”孟允棠不肯, 扭躲着,快急哭了。
孟允棠又羞又想笑,:“那……抢走就抢走吧,反正嫁过去了也无公婆束,他定然也不会拦着不让我回家,离得这般近,我便是天天回家一趟也无妨的。”
孟扶楹收了通婚书,笔走龙蛇,当即写答婚书一封,给两位函使,又好生招待两人吃了顿午饭,才放两人回去。
孟允棠,嗡着鼻“嗯”了一声。
他气馁又失落,烦恼地用手揪着发,一筹莫展。
“只怕他不肯,迫不及待要将你从爷娘边抢走。”周氏气闷。
越在意彤娘。只要彤娘能过得好,当爷娘的怎样都无所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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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还没大婚呢就不想见我了?”贺砺翻窗来,“什么呢?背对着我作甚?”
“不会,那日他来看你,已经看到你额上的伤了,若是他嫌弃,又岂会送这么多的纳征礼来。再说他不是派人送了上好的膏来吗,你持抹着,定有效用。快别哭了,知的是你在哭伤疤,不知还以为你舍不得阿娘不愿嫁了呢。”周氏打趣。
孟允棠见是他, 呆了呆,忙背过去,伸手掩住额, 说:“白天不是刚纳征么?你怎么来了?”
周氏笑着嗔怪:“与你玩笑罢了,哪有嫁女天天往娘家跑的,便是离得近也不成。嫁过去后,虽无公婆束,也不可太过放肆,自己的分之事,要一丝不苟地好的。”
孟础蹲在前院的廊,看着府里人在阿娘的指挥忙碌而不失条理地搬着贺砺送来的纳征礼,心里空落落的。
到了晚间,大家用过晚饭之后,周氏终于得了些空闲,来到孟允棠房中,见午搬来的箱笼还好好地堆在墙角,好似没人动过的模样,便坐到床沿上,轻声问孟允棠:“怎么不打开箱笼看看贺六郎都送了些什么给你呢?不开心吗?”
“那没养好的时候我该怎么去见人呢?钿也贴不到那个地方去。呜呜,阿娘,我破相了,贺六郎会不会嫌弃我?”孟允棠哭。
贺砺就松了手,:“好, 我不看, 那到底是多大的疤?有我这条大吗?”
“能养好,现在是新疤,看上去明显些,待时日久了,它自己慢慢收缩平,就看不大来了。”周氏揽着她安。
“那待他来时,你同他说。”孟允棠想着自己三月才从晏家回来,九月居然又要嫁了,真是世事无常,而在事未发生之前,你是丝毫也预料不到的。
周氏离开后,孟允棠忍不住了床走到妆台前坐,拿一柄手持镜来仔细看自己额上那疤。
“我看看。”贺砺走过来,在她边坐,将人圈怀中,就去扯她捂额的手。
“你别过来, 我……我上有个大疤,好难看。”她低着着急又委屈。
便是自愿,谁能保证贺砺一辈对阿好呢?他位权重,又这般年轻,浮世繁华,红勾人,他再阿,又能多久呢?
母女俩互相依偎着,周氏:“纳征过后,便该请期了,也不知贺六郎要将婚期定在何时?最好是定在九月,秋气,好办事。”
母女俩絮絮地说了一会儿话,周氏便开始哈欠连连,孟允棠知她是白天累着了,便忙她回去睡觉。
周氏捧着她的脸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,:“我女儿生得这般如似玉,那小小的疤算什么?有个词叫瑕不掩瑜,说得就是这个理,明白么?”
虽然爷娘一再说阿是自愿嫁给贺砺的,阿自己也这么说,可不自愿又能怎样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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