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却只摊开手掌,一只香赫然现在她掌心。
白底,金线绣鹤纹。是她这段时日来背着宁珣偷偷摸摸赶制来的,绣得很仔细,她练了一遍又一遍,针脚比起上一只来步了不少。
鹤纹,是祈平安的。
宁珣倏地抬看向她,衔池眉一弯,“同先前那只,正好凑一对。”
“殿要好好等衔池回来。”
她的手被人握,半晌,听他应了一声“好。”
一旁的青衡请示了一句:“殿,到时辰了。”
宁珣从她手中接过那只香,却在她收回手去之前,在她掌心落一吻。
很轻,轻得像一片雪落了来。衔池将手握成拳,像是将那片雪小心翼翼地收拢在掌心。
她将手收回来,慢慢摊开手掌,掌心却是空空。
宁珣看着她,吩咐青衡:“发吧。”
她心骤然一空,再掀起帘,却只在蹄声中见他影愈来愈远,直至消失不见。
不知为何她心里总惴惴的,本以为过一会儿便能好,时间愈,却只愈来愈慌。只到京郊,车便停了——青衡见她脸不太好,毕竟是启程第一日,索提早歇息。
他们这回路上并不急,夜里能在客栈落脚,好好歇一歇。
客栈是早些时候便先派人定的,安全起见包了一整层,过去直接便能住。
除了青衡外,影卫皆是暗中跟随,明面儿上她带的护卫不过十个。
衔池房里早备好了饭菜,许是车坐得久了,她没什么胃,草草用了一些便叫人撤了去。
青衡正是这时候闯来的。
她还从未在青衡脸上见过如此急躁的神,还不等她问,青衡便沉声:“东有变。”
影卫之间有传递消息用的焰火,通常是况急之时才会用。而影卫分作了两半,一半留在东,一半护送衔池去荆州。
“以殿对姑娘的重视,若非被至绝境,不会准他们放消息。”
衔池的指甲不自觉嵌掌心,当机立断:“我就留在客栈哪也不去,留护卫在就足够了。你带影卫速速回援东!”
青衡正有此意,闻言也没再推辞,只朝她一礼,便大跨步走了去。
青衡走后,天也彻底暗了来。衔池缩在榻上,却全无睡意,只在案上留了一盏灯,又藏了一把防的匕首在怀里,慢慢熬着。
夜愈发去,不知过了多久,她听见外脚步声响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