旁的事儿,就都不要去了。
拿着护符回自己那间寮房时,蝉衣已经收拾妥当,见她回来,天喜地迎上来,一便看见了她手里的护符:“姑娘这是去哪了?”
“姑娘?”
衔池翻了两次,一睡意都没有——许是秋时节,寮房里有些冷了。
找了一阵儿,她起扶着矮柜短暂休息,却觉有什么拽了拽她。
衔池默了默,突然莫名有些疲惫。
蝉衣被她问住,支吾半天,憋一句:“都到山崖中间了,那也总不能不走了吧?”
寮房陈设简单,前后两张床榻,蝉衣歇在外那张。
衔池转了个,面对着蝉衣的方向,忽地问她:“蝉衣你说,如果两面都是山崖,悬了一细绳在中间。你在上走,走得久了,了,看不清细绳在哪儿,也不知它还在不在脚,甚至分不清这绳到底存不存在,是真是假,怎么办?”
蝉衣有些莫名其妙:“姑娘这话说的,那绳若不在脚,人不就掉去了吗?”
说着便要给她系腰上。
“也是,你的境我也明白,还是小心为上。”池清萱不漏痕迹地松了气,拍了拍她的手,“对了,你娘一切都好,你可以放心。在来这儿之前,我还常去看她呢。”
可她不过这样草草一想,便觉心一窒。
转就已经在寺里住了三天,衔池替宋影求的护符求成了,转而真开始替宁珣去求。
话都说到了这儿,她再拦似乎不合理,衔池别扭了一,还是任由蝉衣给自己系上了。
衔池步一顿。
她脚步一转,轻轻推开门走去。
她在衔池后,柔声细语:“妹妹再忍忍,既然没有旁的法,不如就多合着沈世些,如此便能早日回来。沈世既然有意,必不会亏待了妹妹,届时还能将宋夫人一接过去,也算了却妹妹的心事。”
也许是她已经习惯了榻上有另外一个人的温度。
衔池不再说话。
这两日她不是没有想过旁的可能。
听到她动静,蝉衣支起,了睛问她:“姑娘怎么还不睡?”
她不想见池清萱,可又不得不见,不想同池清萱虚与委蛇,可那些话她又不得不说。
她可没忘,那一夜她来这儿,本是要找东西的。不过被宁珣那么一打岔,后来便再没有机会独自过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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机会难得,她没迟疑,直接从箱柜开始翻找。
惜我上限制颇多,今日来见姊姊已是不妥,若非挂念太久,本不该这么冒险的。”
沈澈必然舍不得他的功业,只要她和娘逃京城,天大地大,何去不得?
已经泛黄的经书卷轴倒是找了一堆。
衔池低去看,正看见一只枯槁的手,扯了她腰上那只护符。
惊呼还闷在咙里,她一手住矮柜,利落从上翻过去,到矮柜后面,刚落地便折拿起一盏铜烛台,指着那只手的方向往后退。
正是这时,柜门“咯吱”响了两声,有人从矮柜里钻了来。
衔池朝她了谢,要走之前,池清萱又给她一只护符,了一声:“岁岁平安。”
门没有完全阖上,中间一三寸的隙,可以窥见里端坐木制莲台上的金佛像。
她越说越觉得有理,“走已经走过的路,总会轻松得多。”
衔池随手递给她,“遇到一个阿姊,说我合缘,便赠我了。”
“等到掉去了,不就晚了么?”
白日里看,佛堂尽显荒凉,风过草伏,比之月夜少了几分诡谲的静谧。
譬如一心一意为二皇事,她已经知会发生什么,所以只要能护住娘,事成之后,也便能想办法从京城脱。
蝉衣向来心大,没去细究,“这是好事,婢给姑娘上吧。”
原来跟旁人戏,和跟宁珣戏是不一样的。
衔池轻轻笑了一声,“说的也是。”
衔池笑了一声,摆摆手走去。
蝉衣试着提议:“要不然就……顺着来路走回去?”
“即便妹妹有旁的打算,那么大的功劳在,同父亲他们好好商量一番,哪有什么行不通的?妹妹的好日,在后呢。”
佛法庄严,即便蒙了尘也叫人意识地不敢直视。衔池抬,恍惚间似乎看到了月夜那个了半张银面的影蓦然转,同她遥遥相望。
这日午后,衔池说要去消消,自己逛两圈,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西北边那几荒废来的佛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