熙宁摇。支持宁禛的大臣可太多了,若都要沈澈一个个亲自去笼络,他怕是从早忙到晚也忙不过来。
衔池默默掐着自己掌心。
只为了结识熙宁?
何况区区吏侍郎而已。
她还指望着她打听沈澈的行踪呢。
意识到她们要走,衔池立背过。
酒过三巡,熙宁郡主也不知去了哪儿。时机差不多,衔池给怀和打了个要去更衣的手势,见他犹豫着了,便从席上退去。
聊到这儿,熙宁将剩的鱼全倒去,拍了拍手。
她那时被娘去世的噩耗所惊,又痛恨他们对她的隐瞒欺骗,无暇顾及细枝末节。
宁禛多看了那着面纱的婢一,旋即探问似的看向沈澈,见后者微微颔首,他脸上的笑意便愈发了些。
池清萱与熙宁郡主正站在小石拱桥上,喂着底锦鲤。
“罢了。”熙宁叹了一气,突然又有些好奇:“不过你到底是怎么到的?去年冬末你第一回来找我时,我原本是不信的,若非你拿着安的大氅,我连见都不会见你。”
衔池步顿,趁人不注意,躲在附近用作观赏的一块太湖石后。
“不过是家父效忠二殿,便与沈世也有些往来。”
池清萱当初是从她这儿拿走过一件沈澈的大氅,说是替她保以免遭人非议。
熙宁方才所说,她是拿这件大氅作敲门砖,求见了熙宁。而后便为熙宁谋划,助她与沈澈于“不经意”间相见。
“回是什么时候?”
半年不见,池清萱愈发清瘦,脸颊都凹去一块。
方才熙宁的话仍回在她耳边,在她脑海里慢慢理一条线。
可池清萱这么多,是为了什么?
对熙宁而言,这委实是最大的诱惑。
宁禛是个靠不住的,问他十回他能告诉自己一回就不错,若非偶然认识了池清萱,她想见沈澈,便只能等今日这场合。
本章已阅读完毕(请击一章继续阅读!)
衔池骤然想起前世最后那夜。
一把鱼撒完,熙宁转过去看她,叹了气:“知你病难愈,但再吃不也要吃,才多时间不见,都瘦脱相了。”
池清萱笑了笑,“等天凉快些便好了。郡主放心,我是一向如此,不影响事,不会耽误郡主同沈世相见。”
池清萱每回都替她准备好一切,她只要时现在池清萱说的地方,便能撞见沈澈——更难得的是分毫不见刻意,只像是心有灵犀。
池清萱能知沈澈的动向,不外乎因为沈澈确实往池家去的多——她是沈澈最重要的一枚棋,她在东一日,沈澈便一日不会断了同池家的联系。
没想到半年过去,太依旧兴趣不减,心似的放在底看着。
衔池跟着来回穿梭的婢女,很快便找到设宴的溪游。不同于那边的剑弩张,这一片的氛围显然更松快些。
沈澈要起的动势一顿,温和回:“谢殿关怀,家父只是受陈年旧疾所累,休养了两日,已近好了。”
宁禛心里有了计较,面上却没什么——上回的事儿给了他教训,对那位,还是得徐徐图之。
她不好太明目张胆,便随着送菜送酒的走,没走两步,抬正看见石桥上那袭翠绿装——而旁边那个影,以木簪绾发,檀衣裙勉压住瘦削形,使之看起来不至于像一阵风就能走。
尤其是池清萱。
她前脚一走,宁珣的视线便悠悠投向沈澈,果然没一会儿便见他同一旁的随说了句什么,似是也要离开。
果然是那个叫宋衔池的。她挡着脸,害他半天没认来。
方才四皇正说到乐公主中了暑一事,是以他提这一句并不突兀。
自然地举杯,沈澈一礼,两人对饮了一杯。
宁珣似笑非笑望着他,倏而将话引到他上:“孤听闻镇国公苦夏,前几日连朝都上不了,不知可好了些?”
熙宁郡主金枝玉叶,她若为此,也不算说不过去。
“间隔太近,沈世会生疑的。郡主且先等半月可好?”
但这话她并未说。她不过问他们这些争斗——反正沈澈一定会赢的。
熙宁甚至因为那件大氅怀疑过池清萱,但后来见她一心礼佛,骨也委实太差,一指便能戳碎了似的,也就不再把她放在心上。
不对。
——她不能被她们认来,不能被她们发觉她刚刚听到了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