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千六百八十一针,三千六百八十一声“平安康健”。
水泩低头看那荷包,又看元春,他问,“要我‘平安康健’?”眸色深深,似有暗潮。
“嗯。”元春把头埋在他怀里,怕表情出卖了她的脆落,只有声音还镇定,“要你‘平安康健’。”
水泩拥着她,两人随着人·流沿着河堤缓缓走着,最终停在一处拱桥顶上。
元春趴在他怀里,身边人们熙熙攘攘,闭上眼睛世界便是一片黑暗;只有他的呼吸、他的心跳是如此真切的存在,让她知道自己真的活过。她紧紧搂住水泩的腰,小小声道:“但愿人长久。”
但愿人长久,这就是她十年前许下的心愿。
周围成千上百人的响动汇成一场嘈杂的风。
这风声中,水泩仿佛听到元春有说话,却听不真切,他越发低下头来,“什么?”
元春却摇了摇头,不敢再说。
但愿人长久,千里共婵娟。
来日,你我之间何止千里?
***
次年二月初二,花朝节。
万花皆由今日次第开。
宝玉与黛玉的婚期便定在这日,亦是黛玉及笄之时。
是夜,元春一一看过三个孩子睡下,这才回到寝宫。
水泩已经宽衣,躺在床上看书等她,见她回来笑道:“你又奇怪,白日不同纯哥、毓哥、秀姐玩耍说话,总要等睡下了才去看好一会儿不归来。让我每天都要为你好等一场……”
元春不敢将缘由明讲,怕自己忍不住流泪,只如往日一般黏到水泩身边来。
水泩笑着将她揽在怀里,“你呀你呀,怎么年岁痴长,越发黏人孩子气了?”
元春乖乖趴在他怀里,不由自主得又抬头看他——这么多年了,为什么他在自己眼中竟一点儿也没变?分明已不是当初鲜衣怒马的王孙公子,看着他,还是一样会有悸动心跳。也许是每天都在一起,那改变也不知不觉,如滴水石穿。
无声无色的,这人已然将她*蚀骨。
让她在明知要离别,连子女都不敢亲近之时,仍想要将他拆吃入腹、死生不复分离。
“殿下……”这个称呼属于两人的青葱岁月,属于那遥远又深刻的前世。
已经许久不曾听到元春这样喊自己了,水泩心中微动,掩了书卷,垂眸看她:女子目光盈盈,红唇翕动,似有无限情意不知如何诉说。
“夫君……”元春再唤。
水泩有些疑惑,还是笑着接了一句,“娘子。”
见他笑了,元春也笑,笑着笑着,眼里竟跌出泪来。
水泩脸上的笑容沉了下去,他手势轻柔得为元春揩泪,抱着她慢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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