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条恶犬冲着云桑扑去,狠狠的撕咬起了云桑。
身上皮开肉绽的痛,却不及云桑心痛的万分之一。
她疯了一般的,抓住了一条恶犬的嘴,哭的嗓子都快要发不出声音了。
“我的孩子……把我的孩子还给我,把她还给我……夜靖寒,我恨你,我恨你……啊……”
佟宁抬手一扫,身旁的男佣上前,将恶犬的牵引绳拉开。
此时的云桑身上依然血肉模糊,趴在地上,半条命都没了。
佟宁走上前,抬脚,踩住了云桑的手。
“啧啧啧,这双弹钢琴画画的手,被啃成这样,以后怕是废了吧,呵,真是可惜了呢。”
佟宁蹲下身,低声道:“忘记告诉你了,你那个没福气的女儿,长的很是可爱呢,只可惜呀,她跟你一样福薄。靖寒说了,那种孽障,死了也就死了,反正你生的,他也不想要。他会再找人,给我领养一个孩子的,他对我,可真是体贴呢。”
云桑趴在雨后积水的地上,身上冷,心里更冷。
佟宁起身,在云桑身上踢了一脚,“事到如今,我也不怕再告诉你一个秘密。靖寒为了补偿我跟我姐的牺牲,已经把云腾集团,变成了佟氏集团。
你父亲被整,哥哥失踪,弟弟也变成了女人的宠物,你妈死了,呵,自杀的,她从楼上一跃而下,当时别提多惨了呢……”
佟宁说完,转身边往外走,边对人道:“她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,赶出去吧。”
云桑忽然疯狂的用尽了身上的力气,一把抓住了佟宁的脚踝,恨不得咬断佟宁的脖颈:“佟宁……”
“你不信?”佟宁踢开她,“那我让你亲眼去见证。”
佟宁说完,大摇大摆的离开。
周遭恢复了安静,有人把云桑来精神病院时穿的衣服丢给了她,把她拖上了车。
回到云家别墅门口,别墅里一片漆黑,大门上也贴了封条。
佟宁没有撒谎,云家没了。
她坐在车里,手捂着心脏,心痛的无以复加。
对方没有给她下车的时间,直接将她带到了墓园。
大半夜的,男佣并不敢带云桑上山。
两人将云桑拖下车后,就开车扬长而去。
云桑以前天不怕地不怕,却唯独怕鬼鬼怪怪。
但今天,她竟忽然就不怕了。
再恶的鬼,还能比夜靖寒更恶吗?
她拖着被撕咬的浑身是伤的残躯,踩着雨后的山石路,半走半爬的,摸黑来到了云家的祖坟处。
当看到那里隆起的一座新坟,她脚下一软,噗通一声跪在地上,满脸是泪的匍匐到了墓碑前。
借着月光,她看清了墓碑上的照片。
眼泪一瞬间洒满了脸颊。
她伸手抱住墓碑,头一下一下的用力的撞在石碑上,额头磕出的血,印染在了母亲温柔楚楚的照片旁边。
“我错了,妈……是我错了……”
错了,她不该招惹夜靖寒;错了,她不该喜欢夜靖寒;不该……
天亮了,在母亲的坟前跪了整整一夜的云桑微微动了动。
她抬起头,伸手抚摸着照片里妈妈的脸,此时的她,脸上已经再也没有眼泪。
她低声呢喃:“妈,我会让他付出代价的,报完仇,我就去陪你和宝宝,向你们忏悔,你等着我。”
她踉跄的站起身,孤独纤弱的身形,一步一步的向山下走去……
夜靖寒昨夜一整夜都没怎么睡。
他砸了书房里的投影仪,毁了云桑这些年送他的所有礼物。
晌午时,他才终于离开夜园。
可车子一开出大门,司机就紧急踩了刹车。
夜靖寒眉眼微抬,刚好就看到了挡在车前一脸狼狈的云桑。
他皱了皱眉,不是已经吩咐那群人给她坐月子的吗?她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了?
云桑隔着车窗玻璃看向夜靖寒的眼神,似乎要将他生吞活剥。
看到云桑这眼神,夜靖寒心下一冷,她变成什么样子,跟自己有什么关系?
他冷漠的拉开车门下车,大步走到云桑身前,一把拎住了云桑的衣领。
“我有没有说过,我不想再见到你,谁给你的脸,让你胆敢再来到这里的。”
云桑仰头望着他,声音嘶哑,眼眶泛红,却不肯落一滴眼泪。
“是我眼瞎,才会爱上你。你夜靖寒,根本就不配。”
夜靖寒目露玄寒:“你说什么?”
云桑面露一丝绝望:“既然错误是因我而起,那就由我来结束。”
“夜靖安,你去死吧。”
她抬起手,连带露出了一直藏在袖下的刀,狠狠的刺向了夜靖寒的心脏,鲜血瞬时从夜靖寒的肩头涌出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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