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确是一永生。楚恪想。这与赛博格有一些类似。在生理上,赛博格不会受到大分癌症的困扰,只要有钱,可以随时替换赛博格机。但赛博格的预期寿命仅仅比普通人稍一,因为赛博格仅仅放弃了人类的,脑仍然有着来自自然的寿命限制。而电幽灵,他们已经脱离了人脑的桎梏,独立地存在。
“是我。”威尔简短地回应。
“阿娜塔西亚·罗曼诺娃。”楚恪说,“你果然没有死。”
楚恪一怔:“全?”
阿娜塔西亚笑了笑,宽容地接受了楚恪把她作为转移话题的的选择。
“全。”阿娜塔西亚说,“我们估算过,上传的成功率随着年龄的增加而迅速衰减,平均值大概是百分之二。我是意识上传成功者中唯一一个超过30岁的。截至移植手术时,我的生学年龄是35岁零2个月。”
“四号说这里一共有49个电幽灵。”楚恪说,“其他那些人呢?”
“是的。这是‘上传实验’,我在西科系统工作时,曾听实验组用‘永生实验’来称呼它。”阿娜塔西亚说。
“为什么?”
照赵艾可的说法,十五区最近一年的SYM1型赛博格移植医疗事故就有三十起,而最低赛博格保障法案已经在整个亚盟范围实行了7年。49人,不到应有数量的百分之一。
“这是赵艾可提到的实验计划之一吗?”楚恪问。
确定,威尔因此意识到了什么。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面颊。威尔现在的投影不是那副SYM1型的躯,他的记忆为他塑了赛博格移植手术之前的形象。棕斜刘海,灰绿睛,面容因为期不见人而显得憔悴。不知怎么地,威尔忽然有些张。
“不知,”阿娜塔西亚微一摇,“我有一些猜测。上传实验需要行海量的神经细胞映检查,以穷举并记录每刺激在每个神经元上的映。或许越复杂的意识,越难以穷尽,上传过程对大脑的伤害越大。那些更年的人,他们的大脑无法支撑到意识上传成功。”
他注视着楚恪。或许在那个赛博格的匣里关了太久,威尔已经不懂得控制视线里的绪,楚恪不自在地移开了,望向侧的阿娜塔西亚。他仿佛此刻才发现她在这里。
“电幽灵。”楚恪低声重复。四号已经跟他提起过这个词,但直到现在,见到阿娜塔西亚时,他才真正理解了这个概念。如此形象:一个游在网络与数据间的意识,闯了异世界的幽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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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失败了。”阿娜塔西亚回答。
“我幸存来。”阿娜塔西亚说,“作为一个电幽灵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