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洙礼从沙发里起,拉开了落地窗的窗帘,才看到雪了,可他习惯了无条件相信叶秋实的话,没看到雪的时候已经把话说了去。
果然,苏洙礼的清冷声音继续说了去。
叶秋实说完话,顿了顿,又接着说了去。
“是,叶总,我在。”
苏洙礼的声音隔着电话传来:“傅煊醒了,没有生命危险,只是他的脸,后期需要整容,才能恢复。”
哪怕是这样,苏洙礼也还是没有挂他的电话。
“晏文琢的人要查到我们了。最多只能再拖叁天。”
“是,雪了。”
“雪了。”
苏洙礼听了他的话,浑的疙瘩都起来了,他迫自己冷静,试图替他谋划策,另找一条路。
他的话说了一半,继续沉默了去。
“如果我和她一起死了,你要记得把我和她埋在一起。”
叶秋实似乎能隔着电话看到他沉默后的心急如焚,轻轻笑了一声,去宽他的心。
“放心,我舍不得她死。这次,你别再手了,那是晏文琢。”
雪还在往落,越越大。
叶秋实依旧没吭声,他的手握住了冰冷的栏杆,刺骨的冷,寒冷让他稍微回过神,微微抬起去看霓虹灯映亮的城市夜空。
预报里明天的雪,提前了。
“过了今晚......”
叶秋实没说话,他知苏洙礼肯定还有别的事,他大概能猜到是什么事。
叶秋实又伸手接了一片雪,喃喃似的重复了一遍。
初雪的寒冷里,叶秋实举在耳边的手机也逐渐变得冰冷,叶秋实觉手指都要变僵了。
叶秋实一不好奇晏文琢能查到是他,这事本来就瞒不住多久,晏文琢还是太心疼他的女儿,速度比叶秋实想的要快。
无数的故事展开,无数的故事落幕,无数的故事连结局都没有。
叶秋实看着化在自己掌心的雪,好一阵失神。
江城,冬夜,大雪落。
“苏洙礼,雪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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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洙礼的声音还是那么的冷静又理智,十几年如一日。
想一烟,但晏秋心似乎不怎么喜烟味,来这里时,他总是避免着烟。
叶秋实的指尖已经被冻的发僵了,许久,他自言自语似的喊了一声:“苏洙礼......”
天空中有什么飘落来,叶秋实伸手去接,是雪。
苏洙礼听了他的话,又愣了一,叶秋实这是在担心他?他的心里泛起圣母的悲悯,叶秋实其实是个善良的好人,即使他不承认。
雪还在。
苏洙礼的耐心极好,沉默着等待着他的答案。
许久,他叹了一气,开玩笑似的跟苏洙礼说了一声:
雪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