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件事我能确定。”林渡说。
林渡也不知,他发现自己不知的东西越来越多。叶家兄弟最后的选择,叶卫国心里的想法,这届世界杯最后的冠军,还有一些他不敢面对的选择。
“是你说爸爸是废,是你将他赶了这个家!”
再然后,事就如同不断提速的列车,轰隆隆的碾压着所有的记忆。叶卫国走上了人生最艰难的一条路,为了向自己的儿证明他们的父亲并不是废,他日以夜继,几乎成了家里的陌生人。
日影开始西沉,原来俄罗斯也有黄昏。在叶家荣没有说话的时候,三个人就静静的坐着,只有何筱噎的声音低低响着。
“然后呢?”在叶家荣心平复后林渡问。不及别人的伤心往事,并不等同于在别人有倾诉望的时候,不一个倾听者。
“每个人都有一段悲伤……”林渡说着,被何筱生气的打断了:“不准歌词!”然后赌气不和林渡说话。
卫国岗和被迫离婚的过程,他居然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带过,让叶家兄弟显得如路人般冷酷。但那就是现实,特殊时代的悲呛无论怎么渲染都无法及其万一。他的平铺直叙加上那个年代特有故事质,让人很难不置于其中。
“你就没有错吗?你虽然嘴上没说,心里却已经那么想了啊!”
“没想到,臭大叔的小时候和我认为的完全不同。”何筱好容易泪,心里对叶家荣已是另一番看法。
“什么事?”何筱赶问。
“阿渡,你能不能认真!”何筱又跺脚了。
何筱对林渡很失望,又或者对自己很失望。她终究还是无法帮到两兄弟,她甚至不知该什么。
但他们都知,家已经不在了。1999年8月18日,早就变成了历史,被一页页日历替换,成了最不堪的回忆。
“明天的三四名决赛,可能只有我们两个人看了。”林渡扯了扯嘴角,笑着说。
老旧的房屋,两个缺乏照顾的孩每天都坐在门,看着太升起落,在黄昏等着他们的父亲,同时一遍遍的回忆那个午发生的分分秒秒。
叶家荣无法反驳。当他将丝挑给自己的弟弟时,的确好了要取代父亲撑起这个家的打算。那个时候,他无法相信自己的父亲,叶家耀只是问了一句,而年两岁的他,已经在心里给父亲打上了废的烙印。
那次争吵后,这件事就像刺一样埂在两兄弟。他们不仅憎恶父亲,也憎恶彼此。
“没想到,他又从垃圾堆将它翻了来。”叶家荣用鼻发了一声短促的嘲笑声。
叶卫国越来越成功,再没有人敢说他是废。叶家兄弟搬故居,他们住的地方一年比一年豪阔。起居开始有专人照顾,叶家荣再也不用担心被伤。
“我错了什么?”叶家耀缩在墙角,已经十二岁的他仍旧不敢反抗哥哥。
“都是你的错!”如藤蔓生的野和沉积的愤怒终于爆发了,饭时被伤胳膊的叶家荣摔着锅碗瓢盆,将这一切归结于自己的弟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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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渡不忍打扰此刻的他,带着何筱悄悄的离开。
叶家兄弟经历的黄昏也和今天一样吧?林渡发现面前的叶家荣变了,他褪掉了所有伪装,如被遗弃的孩童般沉浸在夕的金黄中。
“然后?”叶家荣苦笑,“我们赢了,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赢了自己的父亲。我铲断,叶家耀球,这是我们偷偷练习过多次的合。”
但过了一会儿,其实连两秒钟都没到,她又主动和林渡说话了,“阿渡,你说接来他们会怎么样?”